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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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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

雞子啊,是黎瀟瀟心心念念的雞子。

她二話不說跟上娃娃臉,自從上次吃完烤紅雀,她嫌棄肉太少,吃起來不過癮,就一直惦記著肉多肥美的老母雞,做夢都是雞子咯咯叫的身影。

可惜兩次集市都沒人賣,她都放棄了。

畢竟災難發生突然,人類自己轉移到地下都很倉促,哪裏顧得上牲畜,被留下的禽畜基本沒有活路,經過人類長時間的馴養,它們根本競爭不過野外的生物,最重要的是常年不見光的環境,容易使生活在地表的禽畜染病,因此禽畜的數量非常稀少,買不到也正常。

他們身處地下基地時,所食用的肉類來自於生命力更為旺盛,且適應黑暗的鼠類。

沒想到會在巡邏隊這邊峰回路轉,果然還要靠星府粑粑,能量巨大,啥好東西都拿得出來。

並不是所有的士兵都會去巡視,巡邏營裏留守的士兵會操練,聽著那連天的口號,就算黎瀟瀟再三叮囑自己,不要胡亂看,也下意識瞄了眼,就瞄到有戰士臉上貼著紗布,還有人手上打著石膏,從一間屋子出來,房間裏面還有更多的人影,醫務人員穿梭在其中。

是和變異獸戰鬥的時候受傷了嗎?

黎瀟瀟想到娃娃臉之前說的清掃,“東面到底有什麽啊,這麽嚴重……”

“是變異馬峰。”

媽耶,是這種鬼東西?

黎瀟瀟想到密密麻麻遮掩蔽日的大馬峰,身體一抖,立刻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,使勁搓著手背。

這玩意災難前就夠毒了,她同學的一個叔叔進山采蜜,不幸遇到馬峰群去世,她同學還給她看過照片,屍體發紫發青整個腫脹起來,給她留下巨大的心理陰影。

娃娃臉大概煩透了這東西,忍不住抱怨:“馬峰有毒不說,尾針還能像箭一樣射出來,最過分的這玩意爪子鋒利無比,還會用爪子撓人,那幾個綁手的都是被馬峰撓的。”

“選那裏不好,非得把巢做在松樹林,X的就紅月的白天加一晚上,就冒出七、八個,跟雨後蘑菇似得,你是不知道馬峰飛起來那動靜,有趕上直升機了,範圍太大,用火燒都不行,這大熱天啥都幹燥,火估計能燒上一個星期。”

黎瀟瀟光聽他說,就感受到其中的兇險,不禁擔憂問:“那怎麽辦?”

“那還能怎麽辦?”娃娃臉不在意道,“拿人去填唄,做不到也要做到,總不能讓它繼續擴大。”

黎瀟瀟心情覆雜,她回頭望了眼傷兵,正巧看到一個女兵姐姐捂著下腹出來,她想到之前種的刺玫,趁機說:“我家刺玫種多了,現在正到開花季,我怕引來蟲子摘了花苞,倒掉也浪費,你要不要?”

娃娃臉有點懵:“刺玫花?有什麽用,做鮮花餅?”

男人,黎瀟瀟解釋:“可以用來泡茶喝,對女人身體好。”

“噢噢噢,”娃娃臉推開軍需所的門,“你和孫班長說吧,這些都是他在管。”

孫班長腋下夾著本子正要去倉庫盤點,就瞧見娃娃臉領這個姑娘進來,雖然對方臉生,但他還是一下猜了出來:“黎瀟瀟,黎場主?”

“是她,”娃娃臉又指著孫班長介紹,“這是我們軍需所的孫明班長。”

黎瀟瀟:“你好孫班長。”

孫明就很熱情地伸出雙手,這可是軍需所的財神爺,又是蘋果又是薄荷的,給巡邏營帶來不少好處,還不要紅薯面,順帶解決不少人的就業問題,畢竟青石板也不可能憑空出現,總要人開采加工嘛,有工作,這些人就有飯吃。

黎瀟瀟沒想到對方這麽熱情似火,手握住就不松開了,她頭皮發麻道:“那啥我有鹽,想和你換雞崽。”

孫班長聽了這句話,狠狠瞪了娃娃臉,把娃娃臉瞪得脖子一縮,“雞崽啊……”

他們這也才分到三十來只,就這麽點還是巡邏營上交蘋果,記了大功,上級部分才批準的獎勵,否則還沒有呢,就算是黎瀟瀟,他也舍不得給出去。

黎瀟瀟看到孫班長猶豫,還有啥不明白的,使出殺手鐧:“每天二十九斤鹽。”

軍需所裏的其他人聽到這句話,下意識舔了舔嘴巴。

現在大熱天流汗多,嘴裏就淡得很,都想吃味道重的東西,可惜他們這離海太遠,加上交通環境惡劣,城市與城市之間的物資交換格外困難,鹽自然成了稀罕物,勉強用來吊命,想要盡情地吃那是不可能了。

如果真能每天出產二十多斤,那夥食就能好上許多,即使不用再巡邏營,至少能把鹽價降下來,市區裏的人日子也能好過許多。

這還有啥好說的,當然要換啊。

孫班長內心哀嘆到手還沒熱乎的雞崽,臉上倒是笑意滿滿:“行,送過來的雞崽沒到半斤,一只十斤紅薯面,給你優惠了不講價。”

希望黎瀟瀟看在價格的份上,放棄雞崽。

如此算來,一斤雞至少要換二十斤紅薯面,老貴了老貴了,但也無法阻止黎瀟瀟吃肉的心,“來十只。”

有錢,買得起。

孫班長面容僵硬:“……不行,太多,營裏的兄弟守住那雞等著吃呢。”

對此黎瀟瀟十分理解,把數量改為五只,同時交出鹽。

雪白的鹽一出現,就立刻引起大家的關註,孫班長擦擦手,謹慎撚起一點放在手心,首先鹽粒大小均勻,顏色也潔白不發黃,沒有雜質,是非常好的鹽,感覺比沿海城市送來的還要精細些。

孫班長脫口而出:“產量還能增加嗎?”

黎瀟瀟搖頭。

那些圖紙,除了農田,其他都是一次性的,每次只能制造一個建築,因為材料充足的原因,她也嘗試制造第二座鹽井,但是失敗了。

孫班長嘆息,就知道不會有這樣的大好事,能有二十九斤也好,人每天要吃的鹽很少,二十九斤足夠很多人吃了,他讓娃娃臉去把雞崽抓過來,自己絮絮叨叨說著養雞技巧。

“都說小雞怕冷成雞怕曬,但現在這高溫,小雞也扛不住,你要想好避暑措施,其次居住地不能太潮濕陰暗,容易滋生細菌,最好每天能曬到太陽殺菌,可以曬水,雞崽膽子小,被嚇到就不長肉。”

黎瀟瀟一邊聽,一邊翻出紙和筆記下:“那食物呢,它們吃啥?”

孫班長:“我們這是餵它土豆皮和壞掉的小土豆,每天再餵點草。”

旁邊有人加了個句:“還有螺螄殼。”

孫班長一拍大腿:“對,差點把這個忘了,吃這個對雞子好。”

黎瀟瀟詫異:“螺螄殼?那麽大,雞子怎麽吃得下去?”

孫班長彎起肱二頭肌:“敲碎餵,溪裏的魚蝦也可以吃,吃了長得快。”

黎瀟瀟想到蘆葦邊上的小溪,自從囤積到足夠的水後,她很久沒有去了,想到炒螺螄的滋味,下意識舔了舔嘴角,她還有油了,稍微煎一煎味道會更好。

螺螄殼還能餵雞,一點沒浪費,不錯不錯。

孫班長想到什麽:“我給你介紹個會編漁網的人吧。”

黎瀟瀟不想下水就問:“會搞地籠不?”

地籠往水裏一放,不用管,第二天去撈就行,比下漁網省事多了。

孫班長爽利一笑,黎瀟瀟期待著他的答案,就聽著人說,“不知道,你自己去問她。”

不知道你這麽胸有成竹幹啥,黎瀟瀟好無語,娃娃臉已經提著一籠雞崽過來。

那五只半大的小雞果真是雞崽,身上的黃絨毛才褪掉,長出來的成羽才一點點長,毛色是紅棕的,有些地方是白的,花色十分不討她的喜歡,都醜得很,和斑禿一樣。

雖然她很嫌棄這五個醜兮兮的小家夥,但接過來的速度可不慢,小雞發出細細的叫聲,慌張擠作一團,倒是可愛不少,她拿手指敲著籠子,逗著雞子玩。

孫班長就說:“別玩了,趁晚上天氣涼,趕緊給它們找個住的地方,等太陽出來再擠在籠子裏,直接就給悶死啰。”

黎瀟瀟再次被無語到了,這人小嘴跟抹了蜜似得。

娃娃臉提議:“那我先送你回去,正好看看那幾只兔子咋樣了。”

她看了眼手表,陳默應該快回來了,就拒絕娃娃臉,想等人回來一塊回去,不過說到兔子倒是提醒了,“我家大兔子好像生病了,肚子鼓起,不愛動,但吃東西沒問題,甚至比以前吃得還多,這是啥毛病啊?”

娃娃臉:“肚子大起來?”

黎瀟瀟點頭:“是啊。”

孫班長重覆:“不愛動還吃得多?”

黎瀟瀟不明白他們老重覆個啥,她很著急的:“對對,只有吃飯的時候積極。”

幾個兵哥對視一眼,然後哈哈哈大笑起來,其中娃娃臉笑得最誇張,眼角眼淚珠子都泌了出來。

她被笑得莫名其妙:“笑什麽呢,有啥好笑的啊,我急著呢。”

娃娃臉勉強從笑聲裏擠出幾個字:“姑、姑娘,你有沒有聽說過一胎八寶……”

黎瀟瀟:“?”

啥玩意,這不是十年前她二中時期都不看的小言文名嗎。

孫班長接著道:“有沒有一種可能,你家母兔不是生病了,它只是懷了個孕?”

黎瀟瀟:“?”

黎瀟瀟:“!有了啊!!”

“不是,就它一個大兔子,是怎麽有的?”

娃娃臉終於笑夠了,擦著眼角說:“應是營裏送出去前懷的,你運氣好哦,身邊帶著一窩,肚子裏還揣著一窩。”

黎瀟瀟覺得這個解釋很有道理,沒想到買兔子還帶贈品,感覺好值,回去就給母兔吃點好的。

娃娃臉很靠譜道:“之前都看你用一種紫色的,刺頭一樣的草餵兔子,那種用我們土話說是奶奶草,母兔吃了下奶,你可以多弄點。”

原來可以下奶啊,難怪兔子那麽愛吃,就算有農田種出來的低輻射萵苣,也不放棄這種野草。

等陳默回來後,娃娃臉開車送他們去農場,回去時被黎瀟瀟叫住,她提著一大袋花苞丟到皮卡後座位,“記得讓兵姐喝。”

說完扭頭就走。

“等等,”娃娃臉急忙叫住她,“這個沒和孫班長談吧,多少錢?”

黎瀟瀟背著人揮手:“不要錢,本來就是沒用的,你拉走就是幫大忙,省得占我地方,你真要過意不去,就當做是橙汁的謝禮。”

娃娃臉見她打開橙汁喝了,到底沒說什麽,拉著那袋子刺玫花苞走了,到軍需所和孫班長一講,被人說了一通。

“就你還笑人家黎場主傻呢,這花苞明顯是曬過的,你丟垃圾還把垃圾曬一曬啊,人家是特意曬好給女兵連的戰友喝的。”

娃娃臉傻眼了:“啊,這,這該怎麽辦啊?”

他們宗旨是不拿群眾的一針一線,自己這不是壞紀律了嘛。

孫班長狠狠戳了他一腦袋,才解氣道:“算了,最近的清掃女兵連也很辛苦,這個就當做是獎勵吧,青石板就營地出,你等會和薄荷葉的款一起送過去。”

於是今天女兵連的戰士滿身疲倦回到營地,就嗅到濃濃的花香,她們即使心裏好奇,但很有紀律,絕不東張西望,直到飯點到食堂,大家發現兵姐多了一碗枚紅色的茶,顏色淡淡的很漂亮,正是他們之前聞到的香味。

兵姐累了一天都渴得不行,端起那碗茶就喝,味道不是想象的甜,微微帶苦,卻很清爽,沿著食管一路下肚,感覺觸碰到的地方都被清理一般,十分得舒服,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真的,下腹尤其爽利。

她們驚奇瞅著這碗茶。

兵哥也好奇觀望,誰叫他們沒有,只有兵姐有呢,能不在意嗎。

孫班長一出現,兵哥直呼他偏心,給兵姐開小竈,也不心疼他們這些男的。

孫班長白這些矯情的男人:“一碗茶至於嗎,等姐姐們喝完,還有剩就給你們喝,還有這可不是我偏心,刺玫茶是附近黎瀟瀟農場主送給禮物。”

眾多戰士一聽驚詫極了,他們作為保護農場主的人,習慣被農場主尋求幫助,也習慣擋在危險前面,還是頭次處境顛倒,被農場主施展好意。

女兵姐姐要識貨得多,刺玫對女性的好處她們大多知道,“怪不得覺得身體舒服,原來是刺玫茶難怪了。”

“這麽純粹的滋味,輻射數值肯定很低吧。”

“可能是良性變異,起效好快,我的下腹不疼了。”

大家手裏端著溫熱的刺玫花茶,嘴上親親熱熱說著家常話,風裏來雨裏去催生出的細紋,在這一刻舒展開,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最平淡的笑意。

兵哥聽了半天,聽懂這種茶對女性好,開玩笑道:“黎場主也太偏心了吧,我也想吃對男性好的食補。”

各位颯爽的兵姐對視一眼,得意洋洋開口:“沒有哦,女人幫助女人。”

“誰叫你們沒有黎場主這麽厲害的同胞呢。”

黎瀟瀟真給廣大女性同胞長臉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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